鹿鹿想做凡凡手里的熊熊

文都在心里写完了

针眼



“老岳,你眼睛咋肿了?”

卜凡坐在餐桌前剥着煮鸡蛋,顺手把剥好的递给了岳明辉让他放在眼睛上。

“岳妈妈,你是不是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?”

灵超凑过去戳了戳岳明辉另外一边肿起来的眼皮。

“不干净的东西,哪呢?”

木子洋闭着眼睛喝着粥,半梦半醒间听见“不干净的东西”起身就要回屋拿桃木剑。

“哎呀我也不知道,被蚊子叮了吧?”

岳明辉拿下眼睛上的鸡蛋就要往嘴里放,被卜凡赶紧抢了回来,跟另外一颗刚剥好的鸡蛋一块敷在了他的眼睛上。

“痒吗?”

“呃……没感觉……”

木子洋终于醒了过来,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顶着俩鸡蛋的岳明辉,刚喝进嘴里的那口粥咕咚就咽下去了,噎得木子洋直拍胸口。

“弟弟,你看你岳妈妈像不像……咸蛋超人?”

说完就笑得跟hei人一样,灵超也笑得坐回了椅子上。

 

第一天,肿成单眼皮的岳明辉是咸蛋超人。

第二天,肿成双眼皮的岳明辉是卡姿兰大眼睛。

第三天,肿成三眼皮的岳明辉是悲伤蛙。

第四天,重新肿回单眼皮的岳明辉是悲伤蛙本悲伤了。

 

“凡子,你陪我去趟医院。”

“啊?去医院干嘛?”

“我在网上问大夫,他说我这眼睛……可能挺严重的。”

“啊?那赶紧走,我陪你去!”

卜凡说着就套衣服。又给岳明辉一会儿找个墨镜架上,一会儿拿个口罩捂上,最后扣个帽子,遮的严严实实。

岳明辉心说,你干脆给我整个黑布兜套脑袋上得了。

去了医院,又是排队挂号,又是专家会诊,卜凡拿着单子窜上窜下的,最后大夫翻了岳明辉眼皮看了一眼,说:

“起针眼了,我给你把脓挤出来就好了。”

卜凡在一旁听完气的直跺脚。

“你说你两块钱买瓶眼药水能治好的病,非得上医院花二百块钱雇人给你挤眼睛!”

岳明辉眯缝着眼睛,拿着大夫开的单子去取药。

一瓶眼药水配一管眼膏,加上黄沙条,几百块钱又没了。

护士给换完药的岳明辉,嘴里有眼药水的苦涩,眼睛被眼膏糊的好像粘上了一样,敷着黄沙条,纱布左一圈右一圈的缠在脑袋上。

还好叫凡子陪着来了。

 

卜凡被叫进去的时候,看见坐在病床上的岳明辉有点想关门出去重新进来,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,我的哥哥不可能瞎!

“黄沙条敷半个小时再拿下来,这个药一天两次,自己能换吧?”护士收拾完把药拿给了卜凡。

“能。”

岳明辉伸手够着,抓到卜凡的胳膊才从病床上站了起来。

一直到出了医院,卜凡一句话都没讲。

岳明辉试探地叫了一声“凡子”,自己现在看不见,别跟错了人。

“咋了?”

“没事,我就问问我跟错人了没有。”

“嘿,这么大个人还能让人拐跑了咋的!”

岳明辉干笑了两声,抓着卜凡胳膊的手松开了摸了摸鼻子。

手被抓了回去,卜凡没让他再抓着自己的胳膊,直接牵着他的手,拉着他走。

乘降点有点远,卜凡他着他走了很久,才有车停在他们面前。

刚一上车,司机就问他这是咋了。

“我在道对面就看见你俩,这片儿不好打车,我赶紧调个头就过来接你俩来了!”

“谢谢,谢谢诶。”岳明辉只能尴尬着道谢,针眼这事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。卜凡牵着他的手突然握紧了一下,听着漏气的声估计是憋笑呢。

回去之后所有人看到岳明辉的眼睛都紧张了,卜凡被关心的群众挤到一边,没好气的戳穿他。

他就是起了个针眼!

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紧接着木子洋就拉着灵超笑翻在地上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老岳,老岳你应该拉着一个音响,一手拿着话筒……一场无情的大火烧毁了我的家园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“去去去,你俩才无情!你俩无情的红烧肉!”卜凡把岳明辉从沙发上拉了起来,“回来有半个点了,把你的纱布拆了吧。”

“诶!”

岳明辉被拽了个趔趄,直接撞在了卜凡的背上。他感觉卜凡回了头,然后拉着他的手够到楼梯扶手,抬起他一只脚放在台阶上。

“上台阶。”

卜凡的大手扶在他的腰上,那热度透过衣服仿佛能灼伤他的皮肤。

 

晚上岳明辉回到房间,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屋里卜凡胳肢窝下边夹着他的枕头,眼神在找着什么。

“你干嘛呢?”

岳明辉上去拯救自己的枕头,又被抢了回去夹的更紧了。

“一会儿给你换完药,你就直接在我屋睡得了!敷上黄沙条你就跟瞎了似的,我还得送你回来,麻烦!”

“谁瞎了!你能不能盼着你哥点好?”岳明辉去抽屉拿药,回头看见卜凡手里拎着他一会儿要上的药。

“你看看你还要拿啥不,没有咱就换药去了,早点敷完你就别缠着纱布睡了,挺不得劲的。”

“哎我拿本书……”

“你拿啥你能看得见啊?”

岳明辉想了想把书放了回去,跟着卜凡去了他的屋。

 

重新缠上纱布,其他的感觉仿佛都被无限放大。

岳明辉听到卜凡关了房灯,打开了台灯。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了一些,卜凡躺了过来,呼吸声比以往都清晰,仿佛就在耳边……还真就在耳边,卜凡越过他够着他这边床头柜上的书,然后翻了半天念了起来:

“时间并不重要,某些特定的时刻会永远记继续。倒带,播放,直至永恒。他们就是一切,他们无处不在,他们就是意义。”

“凡子,咱能别念了吗?”

“不是你要看书的吗?你看不见我给你念还不行了?”

“主要是你这书吧,我没看过。”

卜凡想了想,是这么回事,就把书放下了。

“睡觉吧。”

卜凡关了灯,岳明辉能感受到周围的黑暗,比蒙上眼睛还要让人恐惧的黑暗。紧接着卜凡的胳膊搂了过来,像是把他从沼泽里拉了上来,窒息过后,是一大口干净清新的空气。

卜凡的手附上岳明辉的眼睛,那只手严严实实的遮住他的眼睛。

“疼吗?”

岳明辉摇了摇头。

他突然想起了下午木子洋说的梗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“笑啥呢?”

“凡子,如果我看不见了,怎么办?”

“瞎说啥!”卜凡沉默了一会儿,“如果你看不见了,你就拉着我,你还唱你的歌,我给你拉着音响……你刚才是不是想起这个乐了?”

岳明辉感觉到眼睛上的手拿开了,接着落下了一个吻。

“我就是你的眼睛。”

 

The end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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